據1916年8月進編譯所的沈雁冰回憶說,“此時,英文部一共才有七個人,部長鄺富灼,函授學校主任周越然,編輯平海瀾、周由廑(周越然的哥哥),改卷員黃訪書(廣東人,鄺富灼引進來的),辦事員(等於練習生)胡國才,加上一個剛來的我”。回憶中還提到“英文部部長鄺富灼用的,卻是大型的最新式的有捲簾木罩的寫字台--這個寫字台的台面三分之一裝有高約二尺的木架,分成許多小格,備放各種文件,捲簾木罩就裝在木架頂上,把它落下,台面上文件任其放著,上了鎖,就同放進櫃子一樣保險”。可見,當時商務的負責人對英文部鄺富灼是何等器重。
關於王雲五與鄺富灼的衝突,當時同在編譯所工作的心理學家高覺敷寫過一段回憶:“我在編譯所任職時,鄺富灼任英文部主任。他是一位洋進士,極受張菊生(元濟)老先生的推重。向例編譯所發稿必須由所長簽字,惟獨英文部可由鄺主任直接發稿交印刷所排印。大約在1926年前後,他發排了一本自己所寫的英文著作:《遠東的國際關係》,對當時初成立的國民黨政府的外交表示不滿。書出版後,國民黨政府曾致函商務印書館查詢責難。因此,王雲五就請鄺富灼到所長室談話,要他公開表示道歉。鄺老先生堅決拒絕,以致王雲五大發脾氣,聲稱要辭去編譯所所長的職務。幾天以後,以國文部主任何炳松為首,發起為‘德高望重’的鄺富灼年老退職,在上海大新公司樓上餐廳設宴歡送”,“所長王雲五從杭州趕回來,出席了這個宴會,致歡送辭。鄺老先生在答詞中,說美國公司經理有兩種不同的領導方法。有一種經理知人善任,他自己抓關鍵性節目,下面各人辦各人的事,不輕加幹涉。有一種經理事必躬親,每事問,對下面辦事的人不大放心,他自己辛辛苦苦,連周末都得不到很好的休息。鄺老先生所說的這兩種經理的對比,顯然是對王雲五的諷刺。”(高覺敷《我在商務印書館編譯所服務六年的回憶》,載《商務印書館館史資料》26期。)
鄺富灼為商務印書館寫過許多書,銷路很好。一輩子得到的稿費,他都買了商務的股票。但晚年生活清貧。
鄺富灼編著有《新英文典》《英文法階梯》(中學適用)《循序英文讀本》《簡易英文習字貼》《英語作文教科書》《英語會話教科書》《新世紀英文讀本》《初學英文規范》等。
(作者陳應年。原載2002年9月17日《中國圖書商報》。)
http://www.cp.com.cn:8246/b5/www.cp.com.cn/ht/newsdetail.cfm?iCntno=569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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